【金钱组】黄岑白雾①
▪金钱(米耀)
▪扮猪吃虎忠犬米×表面高冷拽实际温柔迟钝耀
▪熊猫组 牡丹莲 亲情向出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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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!你们输了!快交钱快交钱。”
青年金色的发丝在赌场闪烁醉人的灯光中格外引人注目。
——这个金发的小子已经连赢了一个晚上了。
他对面鹰钩鼻的男人臭着脸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小青年,缓缓从口袋中抽出烟盒点了支烟,苍老的手指摩挲着烟嘴,缓缓将烟靠近嘴边,深吸了一口后又叼在嘴里,皱着眉吐出烟圈。
半晌,他伸手摸了把脖子,咧着嘴咳嗽两声,暗示性的咳声使周围看热闹的人安静了一瞬。
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,怜悯似的看着金发蓝眼的美国青年。
——啧啧,得罪谁不好,霍兰家可是出了名的吝啬又好赌,赢了他们可是会被记仇的。
阿尔弗雷德可不知道这些,他还在美滋滋的坐着算手里的钞票。
不一会儿,几个同样长相刻薄的男人扒拉开人群,三三两两的围到赌桌旁。
阿尔弗雷德扶着桌子站了起来,看眼前这阵仗
————哦豁,被盯上了。
蓝眼睛的青年环视着四周,故作轻松地笑着问:
“你们要揍我啊?这么输不起的?”
赌场大厅内充斥着钞票的腐臭味 , 混着各色的酒香 , 斑驳而奢华的靡影浮在每个人冷漠的眼中。
阿尔弗雷德扫了一圈这些看热闹的人 , 没人有劝阻霍兰们的心思 。
这些人想用无望的运气赢得权力与地位。在这金钱至上的地方,有钱就等于有了一切。
阿尔弗雷德厌恶这些空洞而肮脏的眼睛,像这个赌场,华丽又靡乱。
——见周围无人搭话,他扭了扭脖子,伸了个懒腰,用余光瞄准三点钟方向的大门
预备!————
看热闹的人不过一眨眼,青年便飞似地直奔大门口。
霍兰家的人只愣怔了一瞬,便跟着青年追了出去。
赌场内无人敢叫骂,只安静看着这场追逐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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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尔弗雷德凭借腿脚优势愣是甩开七八个人钻进一条小巷。
“呼,真没道德,还好我跑得快——”
轻快的声音未落,霍兰们便跟了过来,一拥而上制住阿尔弗。
他被压着手跪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鹰钩鼻踱到阿尔弗雷德面前,转头吐出烟嘴,摇头晃脑地围着他转了一圈,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烟嘴——
“小鬼佬,出老千赢钱——可不光彩啊……”
阿尔弗雷德并不意外霍兰会这样颠倒黑白。
这人啊,做坏事前总喜欢安上个正义的名头。
他挣扎着想起身,又被重重按了回去
“切,我可没出老千。老头,说得真好听,可别是你输不起啊——”
“你!——”
霍兰绷不住了 ,当即恼羞成怒地跳起来狠狠踢了阿尔弗一脚,这一脚正正好踢在胃上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霍兰又连着踹了几脚。
阿尔弗雷德疼得下意识蜷起身体,胀着脖子猛烈地咳了起来。
——内脏传来的强烈痛意让阿尔弗雷德全身颤抖,他咬咬牙,瞪了霍兰一眼,转头咳出一嘴的血沫,鼻血淅淅沥沥地滴到他的身上与地上。
“咳,霍兰先生。”
清朗的声音响起 ,巷子中的人齐齐转头,看向巷口站着的男人——
黑色的长发在空中略起弧度 ,男人精致漂亮的脸在落日余晖下 透亮得像 雾 ,周身的气质是与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清雅庄重,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敬意与难以抑制的向往。
——这样城市里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人
阿尔弗雷德着魔般盯着王耀,他似乎也察觉到了阿尔弗的视线,鎏金的眸子淡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青年。
——那是与旁人不同的,没有欲望的眼睛。
如同一场悠远的记忆,一片黄澄澄的雾。
“啊,王先生,真巧啊哈哈……您是来……”
刚刚还扯高气扬的霍兰顿时变了脸色,朝着王耀笑容满面,讨好之意收也收不住。
王耀仿佛没有听见,拖着长而华丽的衣袍走了过来,带来一阵冷冽的秋意,冲淡了小巷中新鲜的血腥气。
他径直走向阿尔弗雷德,
“王先生,这小子偷我们东西,我们教训,教训他一下。”
霍兰连忙走上前解释。
王耀居高临下看着阿尔弗雷德,纤长的身影遮住金红热烈的夕阳。
阿尔弗只觉眼前刺眼的光淡去不少,让他清晰看到王耀淡而薄的嘴唇与发丝间透过的微光。
这让他不禁想起这座城市最肮脏的一条河流旁,有棵挺拔孤傲的小杨柳,它仿佛是用露水与泪水浇灌长大的,远远看去总是那么———令人悲伤。
王耀定定看了会儿阿尔弗雷德仿佛闪着光的蓝色双眼 ,抿着唇凑近了阿尔弗 ,伸手捏起一缕金色发丝——
——原本夺目的金色粘上了汗液与尘土,显得有些黯淡。
王耀下意识想起另一个人,他也有着同样明媚的金发, 却从没这么狼狈过, 总是同他的主人一样,一丝不苟的整齐梳着。
阿尔弗雷德不敢大口喘气,目光从男人白皙的脖颈移到不断逼近的琥珀色瞳孔上。
他更不敢喘气了———一张俊脸憋得通红。
王耀皱了皱眉,似乎在疑惑青年莫名其妙充血的脸,但很快便没再管他。
他起身质问有些发抖的鹰钩鼻男人
“霍兰先生,我听人说,你要打我的赌客 因为连输了5局?我可没想到您这么的————小肚鸡肠。”
王耀略显冷漠的嗓音加上恶劣的讽刺, 激得霍兰不敢抬头,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但霍兰只一秒,便又是换上了讨好的笑容,
他回过头去,连忙赶着其他人离开
“哈哈,这哪能呢————喂 !你们 !还站在这干嘛 !还不赶快滚回去 !”
围着的霍兰们忙不迭的跑了,他这才叹出了口气,安静等着王耀发话。
王耀抬手轻轻拍了拍霍兰的肩,凑近他耳边:
“好歹也算是你们家中的长辈了,可别作这些——幼稚的事”
霍兰忙点头哈腰的连声应是,脚上却是不停后退
“那是,那是,下不为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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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,巷子里只剩下了抱着手站着的王耀与刚爬起来的阿尔弗雷德。
帅气英俊的男孩这会儿满身是汗渍与灰尘,脸上还沾着半干的血污。
阿尔弗雷德挠了挠头,用手背揩去鼻子下的血迹,抬头看向王耀,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,怕身上味道熏到面前这个漂亮男人,于是后退了两步,才小声开口询问
“谢谢你救了我!请问……您是那个赌场的老板吗 ?”
王耀愣了下,冷淡开口
“嗯……是”
阿尔弗雷德继续结结巴巴的说着话
“啊,真是太谢谢您救我了,我以为我就要被打——死在这里了……”
青年说到死字时,四周空气冷了不少。
“那个,我想报答您!不知道您愿不愿意……”
阿尔弗雷德声音越说越小,王耀也不打断他,安静听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缩着肩膀絮絮叨叨。
他还在小声念叨着什么,仿佛是在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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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暗,澄红的光顺着眼角滑下,落进高楼与山间。
巷外亮起灯火,工厂中升起的烟被夜色罩去,远方钟楼传来钟声。
——夜晚,是醉鬼与暴力分子的狂欢时刻。
王耀看了眼半挂天空的月亮,转头就往巷子外走去。
阿尔弗雷德见王耀要走,连忙冲上去抓住他细瘦的手腕——
“喂——”
王耀头也不回地甩开阿尔弗的手,继续快步向前走去
“你快回家吧,这里晚上挺危险的……”
话音随着男人的脚步飘出巷子口,只留阿尔弗雷德一人站在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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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里漆黑一片,空气中满是干苦的尘气,巷外灯火明亮,温馨孤寂。
阿尔弗雷德站了一会儿,夜风吹起地上的灰尘,打在他的裤腿上,冷意直往身上灌。
他动了动脚,想走几步,才迈出一步去,巷子外突然冲进来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。
他们动作迅速的绑了腿还在发麻的阿尔弗雷德,半拖着把他丢进一辆车里。
司机座上的男人瞥了一眼他,冷漠开口:
“阿尔弗雷德 · F · 琼斯 ,上头要求你去总部服役三年 ,你的家族已经代你同意了总部的要求 。”
“……… 哼 ,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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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濠镜半阖眼坐在大厅中央,用一块老旧的手帕擦着眼镜。
大厅内空无一人,全不见白日那热闹模样。
他起身打开大门,正巧看见刚到门口的王耀
“先生,客人已经尽数请回了,今天……”
王耀扶着门框踏进大厅,转身关上门,隔绝门外的萧萧风声
“唉,明明嘉龙说今天这个时候回来的……怎么……”
大厅里静悄悄的,门外是冷风呼啸而过,厅内电灯不时发出电流声,几扇玻璃窗雾起热气,朦胧映着赌场外迷离的光。
秋末刚过,冬意来得如此迅速。
王濠镜听见他略显疲惫又难掩失落的声音,转身去倒了杯热茶,送到王耀手中,抽手时无意间碰到他微凉的指尖。
是了,天色晚了,近来气温下降不少,今日先生还为了个毛头小子出去了一趟。
“先生,夜里冷,要不你先回屋里……”
没等说完,大门吱呀一声开了,一个俊逸的短发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身上还带着海边的盐味与赶路奔波而沾上的霜露风尘。
王耀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,清冷的声音此时满是温柔
“嘉龙!真是好久没见了……你有受伤吗?有没有生病?”
王嘉龙木讷地看着王耀,眼神有些躲闪
“没受伤……也没生病——”
他的回答对比王耀温柔的问候,确是——生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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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嘉龙从一进门就看见神情低落的兄长正捧着热茶,而王濠镜站在他身旁,关切地说着什么。
比起分别时,王耀的头发长了不少,堪堪搭在腰下,瘦薄的背撑起宽大的衣袍。
——许久不见,兄长清瘦了不少——
他想问问王耀为什么瘦了
——大抵是被赌场的工作累到了。
想问他为什么在立冬穿得这么少
——想来是太忙,厚重的外袍会很碍手碍脚。
这些关心的话似乎都早有答案。
到头来,王嘉龙只草草回答了王耀的问题。
他有许多想对兄长倾诉的,说说近几年的生活,聊聊香ˇˇ港海边的风土人情……
话到嘴边了又辗转留在齿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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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厅里安静了片刻,王耀默默叹了口气。面前的青年已是高了自己半个脑袋,沉稳的气质差点让王耀没认出来。
——真是长大了
他无奈拍拍王嘉龙的头
“那就好,快去休息吧。夜里风大,记得关小窗户。”
“……嗯”
“……”
“哥,好久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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